数字证书注定没戏了？

数字证书已变得使用太不方便，因而不值得信任？

数字证书对于互联网上所用的SSL安全模型来说极其重要，它可以确保用户与他们访问的网站之间有一条安全、加密的直接连接。但是如果攻击者闯入了认证机构，为合法网站颁发虚假证书，那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了，尤其是说到窃听。

比如今年7月初，以欺诈手段获得的数字证书（由荷兰认证机构DigiNotar颁发）被用来针对Gmail用户发动中间人攻击。攻击者钻空子得逞后，得以读取广大受害者的电子邮件。

英国电信集团（BT）的首席安全技术官Bruce Schneier在博文中说："这起攻击表明了SSL存在的许多安全问题当中的一个：单一信任点实在太多了。"换句话说，只要破坏了这些信任点中的任何一个，安全也就荡然无存。

以DigiNotar案为例，直到这起事件闹得相当大了，这家荷兰的认证机构（CA）才发现其安全漏洞，更不用说承认了。Sophos加拿大公司的高级安全顾问Chester Wisniewski在博文中表示，荷兰政府事后委托第三方机构，对这起事件进行了调查。据调查的初步结果显示，DigiNotar的信息安全工作做得很差劲，包括没有集中式日志，没有集中管理关键部件，使用过时、没有打补丁的软件，以及管理员密码通过蛮力攻击就很容易被破解。他说，此外，"所有的证书服务器都属于一个Windows域，那样只要闯入一个管理员帐户，就能控制一切。"

根据那些发现的结果，荷兰政府接管了原先归总部设在芝加哥的Vasco所有的DigiNotar。荷兰检察官表示，他们在评估要不要以刑事过失的罪名起诉DigiNotar的工作人员。

值得关注的是，据Vasco上周发布的一份声明显示，那个破坏性的漏洞归因于2011年上半年收入将近141000美元的这家认证机构被人钻了空子。而之前，谷歌、微软和Mozilla等厂商曾要求针对该漏洞编写补丁程序。该声明还承诺，DigiNotar"预计会在本周底之前为其所有客户拿出解决方案"，并"预计这起事件引起的损失会降至最低。"

不过在随后写给投资者的一封未注明日期的善后信中，Vasco改变了调调；声称尽管该公司在2011年1月收购了DigiNotar，并计划在2012年之前将DigiNoatar的产品完全集成到自己的产品中，但Vasco自己的产品仍然"100%不用DigiNotar的证书。"

换句话说，DigiNotar似乎注定没戏了。近日，Mozilla发布了前所未有的一则声明，表示会永久性阻止每一个DigiNotar证书。Firefox工程主管Jonathan Nightingale在博文中说："在今年早些时候的一起事件中，我们与数字认证机构Comodo一起阻止了一套被误颁发的证书；Comodo及时发现了这些证书，采取了遏制措施，并且立即向我们报告。相比之下，在DigiNotar案中，我们不能肯定问题已得到了遏制。此外，他们没有通知我们，因而我们对于自己能否保护用户、避免将来的此类泄密事件深表担忧。"谷歌和微软同样已开始永久阻止DigiNotar的证书。

DigiNotar受到惩罚，是因为它没有迅速如实说来。Nightingale说："秘密地确保SSL体系的完整性是不可能的。诸如此类的事件表明了认证机构与软件开发商之间需要积极的、迅即的而全面的联系与沟通，那样才能让我们的共同用户在网上安全。"

但是DigiNotar遭攻击表明了要破坏SSL是何等容易，也表明了引起的严重后果，哪怕有明确的沟通渠道。这会不会导致对认证机构进行改革或进行监管？印第安纳大学应用网络安全研究中心的研究员Christopher Soghoian近日通过推特表示："鉴于有人（可能来自伊朗）为美国中情局网站（CIA.gov）获得了合法的HTTPS证书，我在想美国政府会不会注意这种混乱的局面。"

近日，卡巴斯基实验室的高级反病毒研究人员Roel Schouwenberg在博文中表示，DigiNotar遭攻击所带来的政治影响将不亚于Stuxnet，"将使网络战争放到西方国家政府的政治议程的首要或重要位置。"此外，他认为DigiNotar并不是一起孤立的事件。"由于全球有大约500家认证机构，很难相信DigiNotar是外头唯一受到危及的认证机构。"

Schouwenberg的预测很正确。近日，一名攻击者声称对DigiNotar遭攻击事件负责，他所用的"Comodo黑客"Pastebin帐户正是今年早些时候用来钻Comodo认证机构空子的那个帐户。

尽管DigiNotar漏洞已被发现，但那位Comodo黑客声称控制了更多的认证机构。据Pastebin上的帖子声称："我访问了另外4家非常知名的认证机构，我可以通过它们来颁发证书，但我不想说出它们是谁。"Comodo黑客还声称访问了StartCom认证机构，但是被硬件安全模块阻止了。此外，该攻击者声称最近成功访问了数字认证机构GlobalSign，承诺很快会演示过程。

遗憾的是，SSL方面似乎缺少应急解决办法。Sophos的Wisniewski说："这起事件切实表明了如今在网上所用的SSL/TLS证书信任模型是何等脆弱。我希望替代技术会迅速采用起来，比如专门研究隐私、匿名和计算机安全的实验室研究员Moxie Marlinspike提出的Convergence，从而让我们对于网络通信的安全性更放心。"

Convergence是Marlinspike提出来的一种方案，它采用了众包（crowdsourcing）的方式来验证证书，即比较全球各地访问某个特定网站的广大用户收到的证书，从而帮助确定这些证书是否合法。但是这个方法比较新，到目前为止只是用作Firefox插件。不过它也许向前迈出了一步，将来需要对认证机构的信息安全和商业做法进行重大改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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